少女病晚期

性别认知障碍(上)

对不起别骂了
ooc ooc ooc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一直都很想写的梗
设定是两个人都是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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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花的树叶,隐藏于风的响铃,被吹走的头绳,温柔的擦过脸庞 ​​​。

16、7岁,也是女孩含包初绽最美妙的旅程。

隐约发育的身线,柔软细腻的肌肤,清爽束起的乌发。宛若天上随暮春微风轻拂而飘零的云朵,有序而又不一的前进。

男生也到了半开心智的时候,时不常起哄一下班上公认漂亮的女孩子,扯坏了同桌借给他的修正带,路过较熟女生座位边上拍一下她的头,换回一句神经病也乐在其中。

人们常说,青春期是一个人最珍贵,最难以忘怀的时光。它承载着年少时的莽撞,冲劲,自信和对未来的无限希翼。

而对于蔡徐坤来说,并非如此。

甚至于对他来说,青春期不过是场灾难。

灾难的起源并非陈旧观念上的同学排挤和学习薄弱,相反是蔡徐坤太过沉默,成绩不说优秀也在上游。

之所以是灾难,是因为相比较其他男生而言,他觉得自己是个女孩子,这青涩且难以启齿的秘密并且就在昨天傍晚,被人撞见了。

换句话说,医学上称之为性别认知障碍。而他小心翼翼的搭建了17年的秘密堡垒,突然被敌军入侵,并且被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入侵者不屑一顾的诋毁不过是个瓦砾堆罢了。

“你腿真好看。”

空荡荡的体育器材室冷不丁冒出人声,蔡徐坤抓住束腰的手肉眼可见地颤了一下。

完了。

像是在刺骨寒风飕飕翻涌的冬季无处避体,一股令人作呕的恐惧攀上蔡徐坤急剧紧缩的心脏。

少年清亮地问候并无恶意,旁人会觉得这只是一个男孩对女孩的善意客观评价。

可惜放课后的学校,阴凉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塑料和金属气味的器材室,窗外逐渐殆尽的阳光将视觉照的发黄,安静的阴森可怖。

哪里会有女孩。

蔡徐坤在黑暗中控制着自己发颤的手,他感觉自己此刻如同一个被抓包的罪犯,是闭口不谈还是为自己洗脱罪名,混乱的语言小飞侠般得在脑海中横冲直撞。

“你不用害怕啊,我不是什么坏人。”少年对方迟迟没有回应,慌忙地摆起手,也不管对方是低着头,根本看不见。

“你会告诉别人吗?”声音如同轻柔的棉花糖,还飘着丝丝甜味。
蔡徐坤抬起头,猫咪般短小的脸写满恳求。

他上身还穿着男生校服,宽松的版型直直垂到骨盆下方,衣服下面被遮住的地方露出一截水蓝色的裙边。他的腿很长,又白,既不像寻常男孩般的干瘦,也没有过分突出的腿肌,肉乎乎的,如果只看这双腿,谁也没法将它们和男生联系在一起。

“不……不会的。”男生看的有点不好意思。

“你把头转过去,我要换衣服了。”面对男生的坦诚,蔡徐坤却更窘迫了。

男生傻愣愣地点点头,也十分礼貌的背过身,身后随即传来拉链下滑的声音,“其实我觉得你穿裙子挺好看的,你平时也会自己穿吗?”

蔡徐坤只想着赶紧穿上裤子离开这边,他已经能够料到明天学校人人都戳着自己鼻子指指点点“看,就是他,偷穿裙子的变态。”却没想到男生会抛出这么一句话,搪塞了蔡徐坤所有不美好的预想。

好看。从来没有人这么形容过他,小时候隔壁邻居家的女孩子穿纯色纱裙,扎着两条马尾辫,小区里的叔叔阿姨都夸她漂亮,像个公主一样。

蔡徐坤也觉得她漂亮,但更多的是羡慕。

曾经也问过妈妈能不能穿裙子,但是妈妈都告诉他“坤坤,你是男孩子,裙子是女孩子才能穿的。”

原来只有女孩才能穿,懵懂的小朋友还没有性别之分,“那坤坤也是女孩。”

记忆中妈妈没有像高一那样发火,她摸着小朋友圆圆的西瓜头一遍遍的重复:
坤坤是男孩子。

不,坤坤是女孩子。

直到上了高中,开始住宿,脱离了父母的管束,蔡徐坤的情绪愈发强烈起来。

女孩子是不会随口爆脏话的,女孩子不会把脏衣服全堆在床上甚至几周不洗,女孩子不会鬼鬼祟祟的凑在一起看色情杂志……

相比起从前禁锢般的生活,蔡徐坤更厌恶如今的合宿。

他开始与人疏离,常常无故焦虑,有次在上课期间盯着一个女生的长发发呆,被点名批评,事后还被起哄了很久。

后来那位女生向他表白了,蔡徐坤没有回应。

被女生喜欢,是不是证明了自己就是男生。

他也尝试着去学那些男生一样,剃了个板寸头、买机甲玩具、在他们看大胸美女的时候凑个热闹。

所有人都说他变了,再加上优越的容貌,蔡徐坤交了一批名义上的朋友。

学校离家很远,再加上学习紧张,蔡徐坤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就在那一次,压在他肩头如挑水担般沉重的压力宣泄而出。

他看着浴室镜子中的自己,像个真正的男生一样,手臂微微做力明显的青筋突起让他嚎啕大哭。

他的自卑和孤独,藤蔓般的肆意生长,紧紧的包裹住左胸腔的太阳。更是潜伏在身上每一个活跃的细胞中,刺激着脆弱的下垂体,在饱含二氧化碳的血液中循环,流进数以千计的血管,毫不趔趄 ,横冲直撞 。

就在他无尽绝望的瞬间,蔡徐坤想起了什么,他抹干眼泪,走进了妈妈的试衣间……

斥满女人味的房间让他像被喂饱的猫,一切都变的温柔起来。

刚从进高中的蔡徐坤还没有发育到现今的身高,个子在女性群体里高挑的母亲穿的衣服让他跃跃欲试。

红色中长裙,黑色的丝袜,挤进了半个脚掌的杏色高跟鞋。

说实话很丑,但是蔡徐坤却安静了下来,明明是柔软的布料却像穿上了铠甲,将自己保护在狭小的空间,贪婪的享受着短暂的幸福。

直到有一天。

他被发现了。

女人脸色难看,难以自制地打了他一巴掌,然后自己蹲在地上哭起来,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蔡徐坤也蹲了下来,他没有擦干女人的泪,而是将她搂进了自己怀里,脸上触目惊心的掌印烙进了皮肤里面。

妈妈没关系,我爱你啊。

“坤坤,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我有个朋友的老同学是研究这方面的,你这种情况一定是缺少跟男性接触……”艳丽的双唇上下不停张合着,蔡徐坤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请假,我现在就联系去联系他,坤坤你觉得怎么样?坤坤……?”

“妈妈,你觉得我这是一种病吗?”蔡徐坤在女人的挥手下回过神。

“这不是病,这是一种心理障碍,乖,看了医生就会好的。”

“那不是病我为什么要去看医生?”蔡徐坤直直地盯着女人,眼神空洞。

女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蔡徐坤见她百般为难的样子,“妈妈,我不去看医生,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这样了。”

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清脆的,遥远的,令人不安的。

“坤坤……”

“好啦,妈妈我下午就要回学校了。”男孩收起严肃的面孔,挤出了从未有过的可爱模样。

坤坤再也不会这样了,没有了安全地带的蔡徐坤,就是被剪了尾巴的流浪猫,可怜又敏感。

回到学校的蔡徐坤又变成了以往的模样,更加沉默,更加疏离。

如果没有人会在意你,哪又有人会来攻击你的城堡呢,更何况他城堡没有宝藏,只有伤痕累累的猫在舔舐自己。

这样卑微的想法在他遇见陈立农之后终于被打破了。

陈立农,是上天给他派来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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